球场灯光亮起,19分钟,18分。那个曾经被称作“西班牙金童”的卢比奥回来了,首秀数据足够亮眼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可就在几个月前,他说自己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夜晚,一个让他几乎想彻底告别篮球的夜晚。
篮球这东西,对他来说,曾是刻在骨子里的热爱。10岁那年,在足球和篮球之间,他选了后者。理由很简单,他太想念篮球了,想念那种球撞击地板的声音。14岁就成了职业球员,在西班牙ACB联赛里,他就像个异类,传球天马行空,视野开阔得不像那个年纪的孩子。2008年在北京,17岁的他跟着国家队硬扛科比和詹姆斯的美国队,虽然输了,但他对着镜头说,哪怕只剩一条腿也能打完比赛。那股劲儿,骗不了人。
森林狼在2009年第五顺位选中他,可因为合同里那笔超过650万美元的买断费,他晚了两年才真正踏上NBA的地板。明尼阿波利斯机场超过一百号人的迎接阵仗,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摇滚明星。他和乐福的搭档,一度让那支常年垫底的球队看到了季后赛的希望。他的传球,那些不看人传球、背后传球,在那个时代重新定义了控卫的华丽。
一切都太顺了。直到2012年3月9号,对阵湖人,最后17秒,科比的一次冲撞,他的左膝前交叉韧带撕裂了。主场的空气瞬间凝固,季后赛的梦也碎了。这次受伤像个开关,彻底改变了他。回来后,他打球变得小心翼翼,再也找不回新秀赛季那种无所畏惧的魔力。伤病的阴影,他说,总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。
后来的事,就像多米诺骨牌。亦师亦友的球队总裁桑德斯因病离世,母亲托娜又因肺癌去世。他说,那个时候就想直接退役了。可他还是撑着,强迫自己上场,不能把负面情绪带给球队。他是个好人,这是很多人对他的评价。在爵士,他终于打了季后赛,首轮打爆了威少;他以母亲的名义做慈善,希望能成为孩子们的好榜样。他想做一个好人,胜过做一个好球员。
他一直努力扮演那个积极乐观的角色,甚至不惜欺骗自己。可有些东西,越是逃避,缠得越紧。那些压力,不是从某一次受伤或者亲人离世才开始的,而是从14岁成为职业球员那天起,就一点点在累积。他后来反思,那么早进入职业赛场,对他来说到底是不是好事?他错过了童年,错过了母亲在欧洲接受治疗时陪在身边的机会,也错过了儿子出生后很多个日夜的陪伴。长期的撕扯让他迷失了,他不知道自己是谁。
第二次左膝重伤,发生在骑士队,在他打出场均13.1分生涯新高的赛季。身体的崩溃成了压垮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。这次,他没撑住。退役的决定,其实是救赎的开始。他终于有时间停下来,2011年以来第一次和家人在西班牙过圣诞节。那些因为篮球错过的平常日子,他一点点捡了回来。
所以,现在他回到尤文图特,回到梦开始的地方,砍下18分,这事儿的意义已经和胜负无关了。12年的NBA生涯,荣耀、伤病、欢笑、泪水,像一场漫长又起伏的梦。现在梦醒了,他带着一个重建后的自己,重新站在了球场上。这一次,他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。身边人的赞誉和尊重,他说,这才是他的冠军奖杯。你怎么看这个“冠军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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